大树

她每天10点就睡了。

我的另一个小表妹,她常常说自己共情能力不足。

我想其实不然。


小学暑假,我的左脚大拇趾受了伤。伤口巨疼,以致我如今想起都还头皮发麻,脚趾颤抖。


伤口换药才是人间至苦,新生的肉与纱布粘在一起,撕裂时的痛感几乎让我灵魂出窍。


经过上一次地狱般的换药,这一次我到了医院走廊就开始大哭,撕心裂肺的哭,哭到整个走廊都围满了人。


小表妹也一起开始哭,她的小脸皱着,脸上鼻涕泪水混在一起。她哭得很认真,一边哭一边指着我向围观的人们说:“这是我姐姐,她换药好疼好疼的。”


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甚至有点缺氧和头晕。我听到了她的哭声,我也听到了她说的话。有那么片刻时间,我觉得我的悲伤转移了,对疼痛的恐惧也被分走了一半,我和她就是命运共同体。


不管她怎么否认,事实就是我的心曾被她温柔抚过,事实就是她如今外表冷漠,内心温暖如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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